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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0章:想起五年前的一場火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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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實,這都是他想獨占岳父的宅院找的借口!”沈畫眉說道:“按照我們這邊祖上留下的宅院都是傳給兒子不會傳給女婿的,再說他又不是招贅女婿,即使他的舅佬瘋了,但岳父岳母死後留下的宅院也應該是歸陳瘋子的,他去占著總得找個理由吧?所以,他自然就把這理由推到曹四娘身上,說她陰氣重,住她家隔壁易得病,可他自己怕得病,為啥還把他舅佬弄去隔壁那間屋住呢?”

錢九斤聽完,有些吃驚:“呀,我雖然沒有和白老板打過什麽交道,但巡邏時也碰到過好幾回,回回看他都笑臉迎客,說話也和和氣氣的,沒想到竟然懷了一肚子鬼胎!”

沈畫眉說道:“這不怪你,你和三斤妹妹都是出生在好人家,平時不怎麽和市井小人打交道,自然不知道他們的底細,我和四娘就不同了,我們生活在街坊裏弄,接觸的人形形色色,他們中有心善如曹四娘的人,也有許多喜歡貪小便宜、愛耍無賴的人。白老板這樣的,還不算最壞的人,只不過是像戴了個假面具活著的人,見風使舵,鬼話連篇,看著笑呵呵的,心裏也不知道藏著什麽鬼主意。所以,平時還是要少理睬這樣的人為好!”

錢三斤聽了,暗暗倒抽一口氣,心想多虧畫眉聰明又機靈,不然,生活在這麽覆雜的人群裏,周遭又有這麽多算計的人,可怎麽活得出來呀?

丁木春對白老板是什麽樣的為人並不感興趣,他註意力放在沈畫眉說的這些事,哪一樣指向著火案,哪一樁和曹四娘之死有牽扯。

丁木春問沈畫眉:“嫂子,白老板的舅佬是怎麽瘋的?我打聽到的消息中,說他最早並不瘋。”

沈畫眉說道:“白老板的舅佬在發瘋前也是個破爛貨,吃喝嫖賭全沾,只是有一年,欠下賭債,討債的上門逼債,他父親把開得好好的茶葉店都賠光了,逼債的還想占他們家的宅院,陳瘋子就跟討債的鬧起來,打傷了一個討債鬼,然後他自己也被討債人一路追趕,他們恨不得殺了他,後來聽說他腦袋被討債人用磚頭狠狠敲了一下,當時血流滿面昏死過去,醒來後人先是發呆,後來就瘋癲了……”

丁木春問:“他是真瘋還是假瘋?”

沈畫眉說:“不知道。時好時壞的,反正一般人不敢招惹他,瘋子發起癲來,正常人都害怕的。”

錢三斤插話道:“丁大哥,你是不是看出一些可疑之處?”

丁木春點頭,他說:“的確有許多可疑之處,白老板私囤煤油,著火時他囤煤油的瓦罐倒還好,不然瓦罐裏的煤油要著起來的話,怕是那天晚上舀幹井裏的水都來不及撲滅了。”

錢三斤說道:“那就可以排除是白老板放火了吧?他總不會自己燒自己家吧?”

沈畫眉說道:“可也不一定,就算他不想燒自己家,可火勢著起來時可控制不住,由不得他說了算,再說,曹四娘不是死了嗎?她身上蓋著的被子上也沾有煤油味,那肯定是有人往被子上潑了煤油導致的,曹四娘若真是上吊自殺,怎麽可能死了還能把被子蓋住自己的臉?又怎麽可能再往被子上潑煤油,還正好點一把火燒著?”

丁木春一邊聽沈畫眉分析,一邊不住點頭。

沈畫眉受到鼓勵,繼續往下分析:“人再怎麽想不開,也希望死後能保留一個全屍,誰願意被燒得面目全非去投胎的?所以,以我判斷,是有人害死了曹四娘後,又匆匆忙忙偽造自殺現場,臨走潑了煤油放的火,想趁亂毀屍滅跡,這個人,不但兇殘,還不笨!只是做這一切時,時間不夠充裕,也可能是害怕被人發現,所以,手腳做得不夠幹凈利落,他也沒想到深更半夜起的這把大火,會被大家齊心協力撲滅。”

沈畫眉又說道:“倘若這兇犯有足夠時間,又或是知道白老板在後院囤的瓦罐裏有煤油,只稍稍用上一罐好了,四娘保不齊就真的會被燒成焦炭,這樣冤情就更沒辦法等到昭雪的一天了。”

聽沈畫眉分析案情,聽得入了神的錢九斤,一方面十分佩服畫眉明察秋毫的觀察力和冷靜從容的態度,另一方面她說的話讓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。

他忙插話道:“畫眉,三斤,你們可曾記得,大概是五年前,雲來鎮也發生過一起火災,當時防火意識還沒有現在強,準備工作也不夠,著火那條街,差不多燒掉一半店鋪……”

錢三斤和沈畫眉幾乎異口同聲說道:“對、對、對!”

錢三斤說道:“那年火災,我記得也是半夜燒起來的,當時火光通天,把天都照亮了似的!”

沈畫眉說道:“是啊,當時著火的那條街就在四面巷,我那時也嚇得不輕,雖然家裏並無值錢東西,可也害怕那火燒過來,把我家也燒沒了,我拎著木桶跑去附近的井裏打水,把家裏的木腳盆、水缸都倒滿了井水,心想萬一燒過來,我就得靠這點水來撲火了。”

丁木春問:“當年的火災,有燒死過人嗎?另外,起火原因查明了嗎?”

錢九斤說道:“這件事,警察局應該留有卷宗,到底怎麽回事,我沒有過多關註,也不記得當年我爹有沒有參與火災調查。”

丁木春說道:“好的,十分感謝九斤哥給我提供的這條線索,我回去就去查一下卷宗。”

錢三斤好奇地問:“丁大哥,難道這兩起火災案之間,會有什麽關聯嗎?”

丁木春耐心地解釋道:“不一定有關聯,但我們查案子,一點蛛絲螞跡都不能放過。”

他又對錢九斤道:“九斤哥,你這段時間安心在家養傷,我回去後,會提醒啟帆哥,以後巡邏時,不僅要防水匪,防偷盜,也要防火災隱患,再有像白老板這樣私囤煤油的,一定要沒收處罰,絕不能再發生燒毀半條街這樣的大火了。”

丁木春又問了些白老板家啞巴小工的事情,錢九斤和錢三斤對啞巴小工並不熟悉,倒是沈畫眉還知道一二。

沈畫眉說,啞巴小工是白老板家一個遠房親戚的孩子,親戚家窮,便叫啞巴小工到白老板這裏來當學徒工,白老板也是有點欺負他不會說話,讓啞巴幫他看店,貨來時當搬運工,逢年過節還幫他家裏做家務事,卻只管他一天三頓飯,早晚還只吃個半飽,偶爾給幾個銅板當零花錢,啞巴小工晚上就住在店鋪裏。

沈畫眉說,假使丁木春想問些火災情況,沒準啞巴知道點,但沒人懂啞巴比手劃腳“說”的“話”,要弄明白,怕也是個難事。

丁木春想起賣鞋底餅的董老板懂一點啞巴比劃的手勢,心想,或許應該把啞巴叫來警察局問問情況看。

聊了會天,茶也喝淡了,丁木春要起身告辭,錢三斤慌忙站起身說道:“丁大哥,我娘讓我留你們吃了飯再走……”

丁木春笑了一下,說道:“我已經來打攪多時了,不能再給你家添麻煩了,你娘的心意我領了,我和樂天回去吃好了。”

錢三斤一聽更加急了,又不知道該要說什麽才能留住他。

倒是沈畫眉和錢九斤,看出三斤的心思一樣,錢九斤馬上幫妹妹說道:“丁探長,多坐會兒,留下吃了飯再走吧,在我家,叫廚房裏多做兩道菜不算個事,但你若走了,多出來的菜倒了總歸可惜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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